相比于薄卿的狼狈,他依旧尊贵,宛若没有七情六欲的神祇。
人到穷途末路,皆无例外。
唇角轻勾,燕纵的这抹笑意,透着刺骨的薄冷。
但泪眼朦胧的薄卿没有看到。
忍着痛楚,她一步步走到桌案前,抬手将脸上的泪都抹净,倔强地盯着俊美的男人。
清澈的眸中翻涌着怨怒,愤恨,不甘,最后都归于一片无力的静谧。
薄卿翕动着唇瓣,尝试了好几次,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想到哥哥在狱中可能遭到的折磨,她终于挤出了第一句话:“王爷,我哥哥无罪。”
燕纵轻靠椅背,双腿优雅交叠,以一种极尽放松随意,却仍旧不减威仪的姿态,抬眸看向双目通红,眼神却坚定得近乎执拗的少女。
薄唇微动,他平静地反问:“薄烨罔顾律例,私杀重臣之子,何以无罪?”
身侧的双手收紧,薄卿的眼神并未因此闪烁,她回道:“曹孟珩欺辱女子,罪有应得。”
“他是否有罪,自有律法来判。”说着,燕纵的视线落向窗外。
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往下落。
“去关窗。”他没什么情绪地吩咐薄卿。
她真的很反感燕纵这样的语气。
但平日里薄卿都会选择隐忍,更别提她如今有求于他。
脚踝剧痛,她还是咬牙走上前将窗户都关好。
实在无法再行走半步,薄卿便站在紧闭的窗前,再次看向燕纵,声音里终究是多了丝许哽咽:“所以,只是因为相思姐姐是奸细,曹孟珩也已经死了,他的罪就可以一笔勾销?”
“我哥哥就应该承担所有过错……?”
泪水再次盈满少女的眼眶,因着久未进食,再加上一上午的奔波,情绪激动,她的眼前已开始泛黑,伴着阵阵反胃的晕眩感。
用指尖紧紧掐住掌心,身子轻靠在墙上,薄卿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案子是燕纵审,她无论如何都要争取。
视线自她苍白的脸上移开,燕纵双脚落地,声音平静之余,又透出丝许冷意:“薄卿。”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却让薄卿全身紧绷,如临峭壁。
“回去,清醒以后再——”
燕纵的话被骤然崩溃落泪的薄卿打断。
“我哥哥他如今身陷牢狱!你说,要交给律法,但当时那样的场景他怎么可能泰然处之?!”
“王爷,你现在位高权重,所有人都要仰你鼻息,看你公正冷漠,高高在上地决断生死,但若这一切发生在你身上,你还能这般冷静吗?”
她沙哑又激动的声音落下后,屋内一片死寂。
侯在门口的永安和永乐只觉得头皮发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而跟在燕纵身边十几年的暮河与暮景也有些惊愕。
谁都想不到平日里看着温婉柔弱的少女,会有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
但燕纵的神情从始至终都很冷淡。
他自桌案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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