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大概过了将近两天时间，我才看到了人。他们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用英文交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得懂，但很多专业词对来说很陌生，只能靠猜。”南杳靠在他胸口，平静地述说着当年的经历。那些人给她服用了药物，导致她记忆模糊，后来完全忘记了到实验室之前的记忆。从他们的交谈中，她听出他们把药物用在其他小孩子身上，但没什么进展。“当时那个舱室里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小男孩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己身为试验品的身份，每次只要身穿白大褂的人出现，他都表现得很平静。但南杳一开始是不平静，甚至是害怕的。她那时候才五岁。即使她再聪明再机敏，看到拿着针头朝自己走来的人，还是会抑制不住的颤抖。当时在年幼的她眼里，那些人就是恶魔。她和男孩的第一句交谈，就是询问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他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大概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所以不是他不害怕，而是已经麻木了，说不定在暗中期盼死亡来临的那一天，这样就不用忍受这些折磨。“他们一开始对我是用了一些药物做测试。”陆战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结实的手臂紧紧勒着她的腰，宽阔的胸膛贴上来，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用保护者的姿势。他怀抱温暖，眼里却酝酿着风暴。“我感觉还好，那些药对我影响不大，就是经常脑袋昏沉。”“我后来大概猜到他们在做什么实验了，他们想研制出改变人体基因的基因药水，这样就能改造出他们想要的人，就像植物基因工程那样。”再多的，不用她说，陆战也猜到是什么。“他们研究出了各种药，根据之前检测过我的IQ，给我用了改善智商的药，改变了部分DNA序列。而且他们不知从哪里知道我在医学上有点天赋，所以没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来祸害我。我猜，他们想把我培养成他们的接班人。”或者应该说，想把她塑造成一个在医学上无比优秀的天才，这样就能为他们所用。陆战悬着的心总算松懈了些。“师璇用的药，是他们研发的？”“应该是。就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进展，还是失败品。现在还拿失败品出来祸害人。”陆战想到师璇暴毙的场景，想到如果那些人渣将这种药用在她身上……“你当时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和刑厉去看过那处遗址，被炸成废墟。档案上清楚地记录着298这个数目，还只是从废墟里挖出来的一些残骸断臂，提取了他们的DNA才能辨别出来的数目。还有一些连残骸都没有留下的。“那处地点可能暴露了，他们忙着转移，后来警方介入，战况激烈，小爆炸不断。我趁他们无暇顾及趁乱跑了出来。后来发生了大爆炸。我没敢多逗留，怕被发现，于是绕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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