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的抚养权，吴浩敏什么都没要，完全净身出户。
彤彤红着眼，一直回头看，走到门口后，就不愿意再走了。
放在地上的熏香盘因为风的缘故，燃烧得很快，愈创木的味道萦绕在四周，是很通透明净的木质香。
“我回去了。”她走了几步，回头，“谢商。”
光线不太好，温长龄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弯着腰给谢商涂药。她眼神干净，毫无杂念。因为低头的动作，眼镜有稍许滑落，谢商能看见她眼尾处薄薄的一条眼皮线，弯弯的，微微上挑，纯真又倔强的样子。
原来，他也可以放乖的。
跑来闹的那个是吴浩敏的前夫，名叫孙争。
温长龄稍微迟疑了一下：“脖子要涂吗？”
温长龄并没有注意。
朱婆婆前阵子刚用美人葵染黑的头发又生出了白发：“再不出来，你都要被这畜生活吞了。”
温长龄换完衣服，起身出门。
温长龄小声问彤彤：“要不要姐姐帮你教训他？”
“你如果不是想追那个女孩，不要用她的仙女棒点烟。”
彤彤亲眼见过，那个她称作爸爸的人，把她的妈妈按在地上打。
谢商没说什么，直接仰起头，把脖子露出来。喉结凸起的弧度因为上仰的动作变得明显，两根纤细的颈骨从冷白的皮肤里凸出来，周边有被指甲抓出来的红痕。
指望一个家暴、出轨、赌博成性的男人有良心，还不如指望他出门被车撞死。吴浩敏甚至盘算过，要不干脆同归于尽算了。
吴浩敏在跟人吵架，情绪很激动。
这分明是让人凝神的香，谢商的思绪却难以集中，缓缓应了一声：“嗯。”
温长龄蘸了药汁的指腹刚碰到他脖子上的红痕，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朱婆婆出来了。
“谢谢。”谢商整理好衣领。
孙争有脸，很有脸，硬气得很：“为了娶你，我买房买车欠了一屁股债，结婚头几年你没工作，你妈做手术也都是我出的钱。你吃我的、花我的，离婚协议一甩，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谢商的院子里有水池，温长龄借用了一下，把杵臼洗干净。
很温柔的两个字，却充满了力量。
谢商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熏香盘，香灰沾了他一身，他没管，看着温长龄，在等她的后一句。
温长龄牵着彤彤的手，带她出门。
温长龄昨晚值了夜班，她本来打算白天睡一上午，躺下后刚有点睡意，就听见外面有人争吵。她认得其中一个声音，是朱婆婆的女儿，吴浩敏。
他垂着的眼睫毛偶尔会煽动。
孙争瘦瘦高高的，戴个眼镜：“你要不想我闹，就赶紧把钱还了。”
彤彤重重地点头：“姐姐你帮我教训他。”
“好。”
龄宝：四郎，该吃药了。
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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