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的目的是什么,她能做出更细致的安排,甚至实现规避巴别塔的倾塌,就像……自己在做的一样。
暴雨中,恍惚着的十三岁男孩,在那惊雷一般的念头下,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将真相告知给明芙萝,不会换来她的帮助。
只会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敌人。
理想主义者在得知自己的理想能够成为既定的事实时,就必然只会,站在能够将其化作现实的一方。
就好像当时自己说要放弃理想时,她的患得患失,不源自失去朋友,而是源自……失去助力一样。
就好像她在此刻,并没有关切地询问我是否有什么苦衷,而是如此冰冷地……命令我给出理由。
原来……如此。
原来从一开始,阿萝就不会是我的朋友。
“理由……不存在。”
安瑟缓缓攥紧手杖,却是用轻慢而随意的语气,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一般,捧腹大笑起来:“没有理由,阿萝,没有理由!”
“……你在掩饰什么,安瑟。”
暴雨中的娇小女人前踏一步,瞬间戳穿安瑟的她声音逐渐拔高:“别想欺骗我!想要我给你答案,就先给我理由!”
咚!
手杖重重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制止了明芙萝的前进。
理由……理由。
不是苦衷,而是理由。
安瑟扯了扯嘴角,仍是笑着:“我说了,没有,理由。”
“你分明——”
“没有理由,就给不了答案吗?”
他摊开手来:“那么我换个问法吧,亲爱的阿萝——最直接,最直白的问法。”
“你不是一直想成为我的契首吗?条件非常简单,只要将你的理想,置于我的存在之下就好。”
“如果我命令你去做什么事,那么就算这件事会威胁到你的理想,你也必须毫不犹豫的执行——你,能够做到吗?”
“……”
明芙萝沉默了,那苍白而毫无血色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份沉默,便已然是她的回答。
“那么,再说点更直白的吧。”
“我从没有想过要实现那所谓的理想,恰恰相反,我要阻止它,我要……毁灭它。”
在这一瞬间,安瑟感觉到了明芙萝投来的视线,那带着惊愕,震怒,不可置信的视线。
“你说……什么!”明芙萝从齿缝间挤出沙哑的话语。
“你看,你看啊,阿萝,在这个时候,你又不需要理由了。”
安瑟放声大笑起来:“你又不需要什么合理性,不需要我给逆理由,就能如此鲜明地对我产生敌意,将我视作……”
“敌人。”
缓缓地,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的安瑟,已经不需要再从明芙萝那里听到确切的回答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一个让他庆幸自己,没有那么鲁莽地向明芙萝说出“真相”的答案。
她果然……是我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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