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欠身退了出去,手中修女衣袍里落下一件东西,却是一方染了血的手帕。陈太嫌恶地拎起帕子,正要扔出去,却听云漪叫住她,“等等,那是我的。”
“这都弄脏了。”陈太撇了撇嘴,却见云漪急步过来,二话不说夺了手帕,一转身走进了盥洗间。
云漪开足水,急急冲洗那手帕。血迹染上不久,反复冲洗数遍已渐渐淡了,但始终留了痕迹。云漪不耐,发狠地搓洗了两下,不留神竟折断了一枚长指甲,痛得直抽凉气。这一痛,脑子却也清醒过来,望着那方手帕,竟不知自己发了什么疯。
不过是条脏手帕,还当是宝贝吗?
云漪怔了片刻,自嘲地一笑,抓起湿答答的手帕,重重丢进洗衣篮子里。
换上睡袍,将长发凌乱打散,又将折断的指甲修好,云漪端详了下镜中容颜,将几滴香水洒在腕上。走到化妆间门口,回头看向洗衣篮子,到底忍不住,又鬼使神差地拣出了那条手帕。
那人握着她的手,用手帕擦去上面血污……想起当时一举一动,竟格外清晰。
楼下忽有汽车刹车声传来,云漪一惊,不及细想,匆匆将湿手帕塞进随身小手袋里。
管家陈太谦恭欠身,将薛晋铭迎进小客厅。
虽不是第一次踏进她香闺,却仍被四下布置吸引。薛晋铭驻足环顾,小书房里铺了长绒印度地毯,藏书丰富,四壁挂着精细的伊朗秘画,土耳其吊灯里不知掺入了什么香料,将房间里熏出撩人沉香。檀木陈列架上不是寻常珍玩,却是各色的刀。
一个喜欢刀的女人――薛晋铭负手微笑,各种女人他见得多了,也只有这个女人每次都能给他惊喜。旁人谁会相信,薛四公子夜夜豪掷万金,一手捧红这倾城名伶……半月过去,换作别的女人早该令他厌恶了,偏偏这个女人,却连卧房也未让他踏入一步。
第一次到她寓所,只到大客厅止步;第二次进到那维多利亚情调的小会客厅;第三次到二楼的古雅茶室;这是第四次……终于到了与卧室一墙之隔的小书房。
仿佛傲慢神秘的克丽奥芭特拉女王,横卧在宫殿最深处,每次只允许宠臣近前一步,诱人的一切就在你眼前,却隔着一道又一道的门,总也抵达不了女王的寝殿。
说不心急是假的,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能抵挡这样的诱惑,他亦无数次遐想过她玉体横陈的风流,但比起男欢女爱的短暂愉悦,薛晋铭更享受这捕猎游戏的精神快意――做惯了猎人,偶尔享受一下被捕猎的滋味,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乐趣。
门外传来懒懒的脚步声,薛晋铭整了下领带,走到陈列架前,将一柄俄罗斯弯刀拿在手里闲闲把玩,只作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气。虽是心甘情愿宠着她,到底抹不下男人的颜面……自从那晚在梅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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