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悲伤中难以接受，她咬着牙，已经暗中取出了风翎弩，随时准备不顾命令杀了高俅，在她眼里，董双不但是皇帝，也是同伴们敬重的兄长，谁要想杀董双，就只能踏过她的尸体再说。
“不，那是当然不可能的，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和你一样的人，仅此而已。”
而这边，董双嘴角的鲜血早已经染红了整张脸，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高兴的笑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很可惜，我的心脏不在左边，如果你不知道，当初在金国就应该好好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至少，宇文令当初是知道我这个秘密的。”
说到这里，董双猛地攥住了插入他左胸部位的那把剑，流淌的鲜血自掌心而下，不仅染红了他的左手，更是把身下的雪地变得一片赤红。
尽管如此，董双还在把那刺穿他身体，带有世间巅峰毒素的宵练神剑剑刃，往外缓缓拔出。
这会，轮到高俅的瞳孔开始颤抖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妖魔一般的董双，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他第一发现了，什么叫做恐惧。
这个人，是不死之身吗？
然而，高俅已经来不及继续思考了，不只是瞳孔，他的整个魂魄都猛烈颤抖了起来。
因为，两把剑已经将他的身躯彻底贯穿，这个男人曾经的雄心壮志，随着这一刻的到来，已经全部土崩瓦解。
不对，应该是，三把剑。
那最后一把，是复仇之刃。
董双左手还抱着程凌轩，乘势左腿后撤拉开身形，右手的暴风剑已经将高俅的胸腹部位所彻底贯穿，血如泉涌往外疯狂喷溅着，在他的眼中，只能看到淡然至极的神色，董双就这么盯着高俅那不甘的眼眸，就好像，这一幕早就在他的料想之中一样。
程凌轩也没有放弃这个上好机会，她的含光虽然无法杀人，但一旦贯穿了心脏等要害，那是不可能恢复的，因此，在董双抱着她然后雷霆出击后，程凌轩也一剑顺势刺入了高俅的心脏，此刻，这个男人已经神仙无救。
至于第三把剑，是那通体金黄色，气势恐怖到让人震撼的昆吾剑，这把剑也把高俅所彻底贯穿，就算是天下神医汇聚一堂，也显然无法救活这个人了。
而这把剑，此刻也在微微抖动着，就好像，他原本的主人魂魄寄托在了这把跟随他三十年的剑上，到了此刻，也终于释然了一般。
兄弟，你可以安息了。
董双左手暗中刺出的那昆吾神剑，被鲜血所逐渐染红，而他的眼神，却还是那样坚定而执着，就这么盯着高俅，他好像在跟一个老朋友对视，又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脸色逐渐苍白，高俅视线模糊的看向前方的数十万人，那一刻，他似乎回忆起了当初在东京为了救上官灵，那个十六岁的自己独身一人面对数百御林军战士和史文恭的时候。
一切……都结束了吗？
高俅的双眼中，那燃烧了三十年的顽强复仇焰火逐渐熄灭，只是，在那瞳孔最深处，似乎还蕴藏着一丝不甘。
我……就这么死了？
真的，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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