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五六二章 融洽_全音阶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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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就出在这个全面上。

  龚晓玲是教研和弦的,“赋彩”这个东西虽然新鲜但是看透了之后至少对她而言从形式上并不存在艰深难懂,“互化”也一样,简单说来就是更巧妙点的多声部处理嘛,基本都可以用和声学解释,没有脱离现有乐理范畴。

  龚教授当时甚至在会后两天都是这么想的,文章应该不会太难写,可是当她真的尝试开始摆框架,越摆越多越摆越多越摆越糊涂……应该是那么回事却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就说“赋彩”,单独拿出作品中的一个小片段从技术角度从功能性上去分析,结构和色彩都说得清,可是如果要按照这种功能性分析结果沿着作品继续往下看,问题就来了,会发现结构推导和色彩呈现是不能关联的,或者说不能用这样的技术手段重复出同样结果除非是彻底照抄。也就是说,原来那种“作曲家在这里用一个什么进行表达了什么感情”的说法完全失效。

  当然了,功能性不确定还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问题,毕竟现在满世界各种先锋派试验音乐,尽管《哇哇》乍听起来明明“偏古典保守主义”。

  真正让龚晓玲陷入困境的是作品的“和声学意义”,抛开色彩不谈……《哇哇》尽然似乎没什么意义,无论是乐曲中那些老套经典的和弦对位写法还是首创的流动翻滚包围的对位也就是“赋彩”,要说严谨嘛是一个都不能动不然就失去结构织体上的精美,要说宽松吧其实很多也可以当成装饰音来看,比装饰音更过分的是完全可弹可不弹,乐曲当然会发生变化,但是情感色彩几乎依旧。

  当然了,这种奇妙对一个已经创作过那些作品的天才作曲家而言这也不算多超脱,单把作品的这点特殊说给中外有人听一听,他们大概不少人会表示如我所料。

  真正让龚晓玲如雷轰顶的是哪天开会完全没讨论到大家都没来得及或者不敢去想的范畴,就是如果抛开钢琴脱离十二平均律去研究分析《哇哇》。哪天开会讨论的总体直觉是这件作品太过严丝合缝以至于无法改编,是从始至终的一种心理暗示,但是当龚晓玲在再探究中把平均律和纯律一对照,再五度相生三分损益,横向,纵向,全都是通顺的呀,融洽了呀!

  “老师,老师。”杨景行都告饶:“您就是太爱护学生了……一个作品会怎么样能带来些什么,也要凭借别人的智慧和才华,更要时间,您想一个人把这些事全都做了……”

  “对了!”龚晓玲欣慰得声音颤抖幸福:“作品的意义就失去了!”看着贺副校长。

  贺宏垂肃穆点头:“我同意。”

  龚晓玲就跟杨景行商量:“所以,我想通了,我只做最少最少最片面最片面甚至还不一定正确的事情,其他的留给意义吧。”

  杨景行嘿嘿:“还不知道有没有。”

  龚晓玲的意思是她要放弃所有的感性,用纯粹的理性去做相对于作品而言最肤浅的和声学形式的说明,不过呢,决定是决定说还是要说,她这几天呀,对结构和色彩、赋和被赋、动与静、响和静……生出了一种阴阳一元论的哲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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