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12章_公主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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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房相如猛然止步,停了片刻,才慢慢回转过脸。

  窦楦一面招手,一面迎着走过去,待走到跟前,却瞧见房相如颇为古怪的脸色,心中不免有些怪哉。

  房相如看清来人,才慢慢拧眉问,“你不是回去补觉了?”

  话还是客气的,只是声音中带着点冷硬,好像有点没好气。窦楦不明原因,伸着脖子说,“近日事务繁多,我不过嘴上说说罢了。倒是你,不应该在弘文馆为永阳公主授业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房相如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颔首拂袖,确认道,“结束了。以后也不必再去了。”

  他的语气间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又微恼的音调,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窦楦只当是永阳公主娇纵的性子让房六无从下手,开始替好友抱不平。

  “怎么了?公主为难你了?”窦楦自揽着手腕跟着他往西边走,边走边哎声,“陛下那边,你怎么办?”

  房相如不语,具体情形也说不得。一口惆怅堵在心头,无处可去,他举目望着不远处的飞檐与城楼,眉眼里都是烦乱。

  大概,他是教不了李漱鸢的。有教无类这话,在他们之间行不通。

  公主已经长大,听不得规劝。这个年纪的女孩大抵都是这样。惯养着如明珠,心思渐渐如脱缰的野马,然后不管不顾地在旁人心间奔跑雀跃,也不顾及他人的所思所想,更将礼法归规矩抛之脑后。

  窦楦见自己如何劝说都开解不了房六,只好无奈地低头继续走,忽然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大声道,“你袖角上怎么......有口脂印?”

  漱鸢还是回了宣徽殿,心思是格外的愉悦,此时独自坐在案几前缓缓打着香篆,一匙匙的香粉填在篆模里,待到满了,轻轻提起模子,果然香粉散了,那个福字形坍了大半,漱鸢看着小金炉上瑞兽的脸想起房相如的表情,不禁轻笑了声。

  “幼蓉。”漱鸢好像听见外头有隐约的嗡语声,抬头朝帘后唤了一句,“外头是怎么了,这样热闹?”

  前不久御庭院里才君臣同乐一回,近日也不曾听闻父亲又要设宴,细数一遍,宫里也无人给她送请柬邀席。漱鸢仔细听了一会儿,那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可一时半刻还真记不得是谁了。

  幼蓉正在安置尚功局新纳的春褥,闻声后回身打起珠帘,回道,“是昭仪娘娘请了宾客,在东庭做赏花局。”

  “哦,这样。”漱鸢恍然大悟,慢慢点着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城安姐姐那边。”

  六公主城安的母亲,翠温阁的陈昭仪,回想起来,也是洛阳府邸的旧人了。她记得陈昭仪一向是个不大爱热闹的人,从前也鲜少做过东家。今日昭仪娘娘竟有兴致在宫中办赏花局,倒是稀奇了......

  漱鸢琢磨一番,仍然想不通,将心底的疑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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