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我们村上的。那车子下去，正是从他们身上压过去。这下子，我男人就惹下齐天大祸。四个孩子全死了。其中一个，还是村长的宝贝孙子。幸亏交通部门来得快，要不然，我那男人，早被村长一家人，给打死了。县里交通部门做裁决，责任全部是由我男人负，每个小孩赔偿二万元人民币。一共是八万块钱。

　　我听到这儿，忍不住插嘴：岂有此理，学校那边，不要负任何责任？

　　桑拿女说：人家是公家，要负什么责任。我们那边学校，都是希望工程。学校年年月月，发不出全工资。老师个个往南方走，走得差不多了。有钱人家孩子，进县里学校，没钱人家孩子，在那儿胡混。他们有什么钱。再说，人家上面裁定，全是我男人责任。我们老百姓，胳膊还能拗得过人家大腿？

　　我叹口气说：那，你们怎么赔？

　　人家死了四个孩子，一个赔两万，一共就八万。其中有个孩子，和我家那个一样大，我们同他商量，他就要我那孩子，顶给他，算了个二万。

　　我忍不住：那你们连自己孩子也不要了？

　　桑拿女泪眼汪汪地：自己孩子，娘身上的肉。怎么不心痛？可事情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办法。就是想要，我们也养不活他了。送到别人家，说不定人家还会有口好饭给他吃，好衣给他穿。

　　孩子愿意去？

　　乡下孩子，你还以为，是城里的宝贝蛋子。一哄一骂一吓，不就走了。我们砸锅卖铁，掀屋捡瓦；三亲六眷，要来找去，腾出来个三万，给他们送去。我们把破屋一上锁，赤手空拳，出来打工。刚刚一年下来，好不容易，凑足三万元。回到家里，还没有来得及送去，村长家一伙人就冲进了屋，二话不说，把我们三万块钱抢了去。还说：狗杂种，我们一个儿子，只值二万块？我们要四万。三万块钱，还不够，差我们一万呢。

　　我说：你们就让他白白抢了？

　　桑拿女说：村长他当官的这样说，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办法。

　　我说：村长就不是人。横行霸道。

　　啊，你要知道，村长在村里，就是我们村人民政府最高领导人。那感觉，不是蒋介石，也是李登辉；不是董事长，就是总经理。我们个小小村民，谁敢不听他的？他只拿我们三万块钱，算是良心好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邻村有个人，他家孩子在学校，误伤了村长孩子。还是误伤，就被村长他们一家人，打了个半死不算，还被他们撵出村。说是永远开除了他们村籍。永远也不准他们，再回村里来住。

　　你想想，要是我们也被撵出村。没有了田也没有地。更没了你办什么事，要盖公章的地方。想进你们的城里来，又没城市户口，还要暂住证。我们到哪儿去过日子？

　　3、桑拿女眼睛里闪烁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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