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了。
“诈尸?”
萧怀瑾微蹙眉,披衣起身,榻前盘龙灯的火光跳动,将侧脸轮廓投出深深阴翳,他凤目半垂,俊秀的脸上,神情难辨。
烛火似乎也受微风的蛊惑,明明灭灭。
天子伸出手,以玉簪挑了挑灯芯,那灯花发出噼啪声响,光线也安静了下来,映出他沉思的面孔。
发生这种古怪可怖的事,他一时间想的自然不仅是怪力乱神。
发生于皇家后宫的不祥之兆,是预示了什么?
是后宫失德?
抑或天降不祥?
泰山尚无地动,去岁也未有大旱。
只不过,今年重阳逢霜降,来年收成必减,也就意味着北地不太平,不是什么好兆头。
德妃诈尸一事,倘若传出了宫外,前朝必然议论纷纷。
谏臣言官少不得上奏折,弹劾他省身罪己;而民众则不免惶恐,有人以此传谣,动荡民心……当务之急,是要封锁消息,再将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邪物解决了。
但德妃出身豫章谢氏,谢家也是世代良臣了,总不能把人这么不明不白交待了去。
“陆岩,调御前侍卫来,切不可让那邪物出了丽正殿。”
见他起身下榻,苏公公低声劝道:“陛下三思,诈尸乃大凶之相,没得冲撞了陛下。
太后若是知晓,定是不允的。”
这最后一句,叫天子眉头一皱,眼中隐现怒意,杀气陡生。
苏公公噤了声,心知太后不允的事情,皇帝必然要做的,只好叹气,不再多言。
天子变脸如翻书,神色又恢复正常,问:“你说,诈尸通常是何故?”
没个缘由的,后宫惨死那么多妃嫔,他生母更是被太后赐死、以糠塞口披发覆面下葬,也未尝听闻有何异状。
最糟糕的,大概就是天降示警了。
“依奴婢之见,多是心有夙愿,求个安心罢了。
兴许德妃舍不下陛下天恩,回来瞅一眼。”
苏祈恩知天子所忧,如此对答,让萧怀瑾稍微宽了心。
“也自然是有法子克它的。”
火光跃动中,苏公公阴柔俊美的侧脸看去竟然有几分肃杀:“将滚烫的烧酒,淹于那尸体,再行火烧,焚化便可。”
偌大内殿寂静无声。
萧怀瑾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陆岩带人,将那邪物烧了,骨灰送去抱朴堂,祭三清。”
他走前几步,推开门,秋夜长风扑面,萧怀瑾仰头,眺望寂寂星空——或许她是真的舍不下他吧。
如此执着思念,厚重的棺材盖都压不住。
他也唯有日后善待谢家了。
——
紫宸殿天子一声令,夜色中,侍卫们疾行于宫道上。
丽正殿外,一片嘈杂。
一众侍卫杀气腾腾,举着火把赶来。
他们的神色在火光明灭下有几分阴鸷——半夜被轮值的同僚叫起床来,还是来和僵尸搏斗的,能不阴鸷吗!
他们将丽正殿重重包围了起来,黑夜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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