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单于庭。
十重阵铁骑,戎马交驰急,胡贼胆益破,功名马上得。”
咸泰年间的乐府曲《张女辞》,不知为何,白婉仪很喜欢这个曲子。
感受到人影,悠扬清丽的歌声与琴声,忽然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白婉仪侧过头,被萧怀瑾身后带来的光一瞬耀了下眼,也是在那一刻,萧怀瑾看清了她眼中的泪光。
他想起了,她先时的控诉——她做下这一切恶,不为陈留王,是出于爱所生的恨。
其实他那时尽管悲痛,但听到她这样说,却还是有点点高兴的。
至少她是爱他的,不是为了卑劣的任务才做下这一切。
所以他还想来见她,还想听她申辩,因为她至少爱过他,而他很久没被人爱过了。
白婉仪跪坐在琴边,话说得平淡且直接,没有任何楚楚可怜的哀求。
“陛下从未问过我,为什么要做这些腌臜事。”
她称自己的身份,所做的密探之事,是为腌臜事。
“那些都不重要了。”
萧怀瑾心下黯然,知道了有用吗?
苦衷并不能成为作恶多端的缘由,否则谁不苦呢?
谁都可以作恶了。
道理不是这样的。
“既然你做了,就有你的原因。
结局是它发生了,你潜伏在我身边,而萧嗣运和朝廷撕破了脸。”
白婉仪轻轻摇了摇头:“不,它很重要。
重要到,我得向您讲完,您会感谢我的。”
看吧,褪下了温柔的表象,她其实是个这样偏执且自我的人,不管别人说什么,她觉得是重要的,需要说的,她就一定会说。
才不管别人觉得重不重要。
陌生。
萧怀瑾审视着这个陌生的她,却仍不愿意割舍。
也许她是想打动他,以求得活命。
于是他认真听着,这么多天终于集中了一趟精神。
“我给您讲过游侠的故事,还未讲完呢。
您很喜欢玉隐公子的故事,我总要把结局给您说完。
不然……”白婉仪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是对听众很不厚道的事。”
这是德妃曾经有一日戏说起来的。
她说所有讲故事讲了一半没有下文的说书人,她都想送去阉割。
那时贵妃被逗笑了,白婉仪也跟着笑起来。
大家都笑了,为德妃的诙谐与风趣。
虽然后来,因为德妃落难,大家都自扫门前雪,生怕受牵连。
然而浸透在时光里的回忆还是风趣的,她也总还记得。
心里就对萧怀瑾还有这么个牵挂。
——
虽然萧怀瑾很想听,但他没料到是在这个时候听。
性命攸关的时刻,无关紧要的故事。
他知道不合时宜,但还是没有打断白婉仪。
只听她的字调语速和先时全然不同,娓娓道来:
“上次似乎讲到他收复了城池,受万民敬仰。
其实后来,也没什么后来了。
玉隐公子的一生极其短暂,还未及盛放就已凋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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